足主
弄巧成拙
一開始只是無意的推手罷了,真的。
男人半掩著臉呵呵的笑了出來,毛骨悚然地有著異常於他年齡的純真感。
自我中心
那是個不在乎他人、只會作戲、厭惡社會、不會檢討的男人。 他看著那個消瘦且微駝的背影默唸著對他的評價。
──卻很可憐。 剛進入大學的青年接過沉重的袋子,不管對方驚訝的挑眉。
花海
這種人根本就該在朋友那邊好好待著,別老在他面前晃來晃去,讓他心煩的要命。 看似隨和的男人邊同他面前的少年打著哈哈,卻在心裡頭腹誹著眼前的高中生。﹝要不是他是上司的親戚,又暫住在上司家,我才不想跟他有任何關聯。﹞ 男人搖手婉拒對方好意倒的茶,卻看著眼前人喝茶時低歛的眉眼發呆。
少年抬頭,恰好看到他來不及收回的怔愣眼神,有些疑惑的禮貌一笑
──「真的不考慮喝杯茶再走嗎?」
──貪戀美色的自己真是要命。
鳴上悠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那個男人那麼關注。明明是那麼普通的樣貌和自來熟的個性,卻讓他有種這人隨時能夠棄絕所有離去的瞬間錯覺。
好比那條鬆垮垮的領帶,紅的讓他厭煩。
彷彿是石蒜花的象徵,項圈般的套住他。
男人在他出聲挽留後為難的低頭看了看錶,搔搔頭說句,「我真的該走了,堂島會罵死我的。」便轉身離去。
在鳴上眼中,夕霞的光輝和男人逐漸擴大的背影造成了種錯覺。如同那人正在彼岸花叢間行走,又像是
身後有個巨大的紅色怪物尾隨著他
煙灰缸 (共犯結局延續)(假設背景為主角返回稻羽市探望堂島一家)
那是個停電的夜晚
「當初為什麼開始抽菸?」少年撐著頭,看著在暗處燃燒著的發紅菸頭發問
「這個阿…因為大家都做這件事我就這樣做罷了。」男人彈彈灰,漫不經心的回答對方的提問。
少年看著他,將「那為什麼你家沒有菸灰缸?」這個問題嚥下。
因為他知道這個回答表示的是什麼
就連這點看似嗜好的習慣都是他面具上的點綴。
驀然,男人像是想到什麼笑了出來。
「對了,我想這算是事後菸吧?」已經披上素白襯衫的男人仰頭看著窗外,「這還是我第一次帶人回家呢。」結果帶到上司的外甥,還未成年,真是夠了。 足立想到這就不禁有點嫌棄這樣的自己。
少年久久沒有回話,男人轉頭有些疑惑,「怎麼了?」少年難以置信的表情在黑暗中無法被看見,「我是你的第一次?」突兀的問句。
男人失笑,「怎麼可能?」又深吸了口菸,「不過跟男的倒真的是第一次,這種標新立異的事我可不常做。」
「…是嗎?」
「不然呢?你把我當成什麼了?」
「人渣。」
男人堪稱溫和的臉不禁冷下,「……閉嘴,趕快睡。」
傘
他曾看過他撐著一把白色透明的傘。
老實講,跟他整個人完全不搭。不,其實一個男人撐這種透明的傘就是個很詭異的組合了吧。 鳴上悠冷靜地在腦海評論著,絲毫不顧眼前就是那人撐著傘慢慢朝他走來的畫面。
足立透走近他身旁,有些驚訝的詢問,「你在這裡做什麼?」不回話,男人見狀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,努力思考自己在這個年紀會因為什麼事情沮喪,「成績考差啦?」毫無回應,男人撇撇嘴,抬腳便打算要走──想了想還是悻悻然的作罷──畢竟是個難得可以聊個天的、勉強掛的上朋友這個詞的人。
「失戀啦?不管怎樣走吧走吧,堂島家就在前面,趕快回去沖個熱水澡吧。」男人以不耐煩的口氣催促一動也不動的少年。
行走途中,被搭著肩的少年突兀開口,「……原本想告白的,但是還是放棄了。」「怎麼?突然膽怯啦?哎呀,我懂,想我跟你一樣大時我也曾──」足立透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,努力的想用自己發生的糗事開導他。
靜靜聽著的少年抓緊身上男人披給他的西裝外套,默默的在心裡回話,「你是不會懂的」
「差點要被告白的要怎麼懂當事人的心情?」
陶瓷
少年一到玄關門口,就發現陰影處有人。
「足立透?」試探性的呼喚
就坐在暗處的瘦高人影聞言動了動,似乎在摸索著什麼,然後──
男人與平常無二的笑臉在光亮同時出現
「喔喔?你來啦。」依舊沒換下職場服裝的男人扶著牆站起身,手上提著的塑膠袋依稀可看到啤酒和杯麵若干。
慣性的搔搔頭,「真是的,其實你也不必來的那麼勤,我自己隨便弄一弄一餐就過去了…」咕噥的語調
早就知道男人個性的少年一語不發的舉了舉手上的菜盒,示意男人收下
男人慣例性的放棄勸阻,伸出手拿起菜盒,卻不同往常的向他搭話,「那個,既然外面雨下的那麼大,就先在我這陪我吃完飯等雨小些再走吧?」
少年偏過頭,下意識性的避開男人含著笑意的友善面孔,「…好。」
反正一切都是虛假易碎的,包括他的善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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